全部
  • 全部
  • 主题
  • 作者
  • 期刊名

法语国家与地区研究|历史与小说的互文—论尤瑟纳尔作品中历史的书写与重构(文/张璐)

2023/05/10
图片
图片



《法语国家与地区研究》

ETUDES FRANCOPHONES


主  编:丁一凡 

副主编:戴冬梅  车 琳

邮发代号: 2-448 


历史与小说的互文—论尤瑟纳尔作品中历史的书写与重构

张 璐


内容提要

关键词

尤瑟纳尔的历史题材小说超越了历史与现在的鸿沟,打破了真实与虚构的界限,实现了自我与他者的对话。她对历史的书写摆脱了对历史事件真实性要求的束缚,利用史料“编织”小说文本进而阐释历史。本文将尤瑟纳尔的作品置于新历史主义和后现代主义诗学的理论背景之中,揭示尤瑟纳尔在历史与小说的互文性创作中展现出的对人类共同命运的关怀与反思。

关键词:尤瑟纳尔;历史;小说;互文


引言

在玛格丽特•尤瑟纳尔(Marguerite Yourcenar)的所有作品中,历史小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将历史看作是获得自由的学堂,是其哲学、伦理学思考的跳板。其作品一方面具有浓郁的古典主义风格,严谨且不失雍和,另一方面又进行了一系列具有后现代创作理念的革新,大胆且富有想象。在作家的思想与作品中,读者不难感受到这种传统与现代交汇的对立统一。史忠义在为《尤瑟纳尔文集》系列丛书作的总序中写道:“尤瑟纳尔的全部作品都是互文性的杰作,充满着今与古、此与彼、我与他、灵与肉、具体与抽象的对话。”尤瑟纳尔笔下历史书写与文学书写的互文性特征亦暗合了20世纪后半叶以来历史题材文学创作的整体趋势:“随着20世纪后半叶以降历史题材文学作品的不断升温,以及历史研究领域中新文化史、叙事史的兴起,历史与叙事文学的交融与沟通早已蔚然成风,成为两大领域研究者们的基本共识。”

尤瑟纳尓最成熟亦是最有影响力的小说作品,如《哈德良回忆录》(Mémoires d’Hadrien)、《苦炼》(L’Oeuvre au Noir)、《世界迷宫》(Labyrinthe du monde)三部曲皆于20世纪下半叶发表,其中《世界迷宫》的创作、出版之期,正是后现代主义如火如荼之时。本文将结合20世纪后半叶后现代主义兴起、发展的时代背景,并以海登·怀特(Hayden White)、詹明信(Frederic Jameson)、哈琴(Linda Hutcheon)等人的理论研究视角为参照,将尤瑟纳尔的这几部历史小说和自传性小说作为主要研究质料,以探讨尤瑟纳尔的创作风格与特征。本文并不打算将尤瑟纳尔及其作品归入到后现代主义小说的创作潮流中,只是尝试辩证地运用新历史主义和后现代主义诗学的某些理论元素来观照尤瑟纳尔的这几部作品,来重历其作品被打下“历史印记”的过程。本文将重点分析尤瑟纳尔如何在这些作品中传达其独特的历史观并检视历史与现在的关系;以及她如何在作品中通过刻画人性之相通性和人类境遇之普遍性,抵抗后现代语境中“历史感”的消退;她又如何通过一种“非个人”的自传,为自己同时亦为所有生命个体代言,用血肉鲜活的“私人记忆”填充“公共历史”的骨架。尤瑟纳尔对历史的书写和重构既是对自己作家身份的追寻和建构,亦是对芸芸众生共同命运的探寻与关怀。



一、历史与现在:尤瑟纳尔独特的历史观

在全球化浪潮和新科技浪潮的大背景下,现代人亟待重新审视自我的过去与历史,以发掘新的内在驱动力,共谋前路。然而现代人所面临的困境亦在于此,因为无论是个人经验,还是文学艺术,都无法感知或把捉一种整体性的历史:“任何文本叙事都不是历史的全部,也不能奢望通过任何文本获得历史的全部,它们只能是历史的一部分,而我们要获得对历史的认知,又只能通过这些局部性的文本”。这也是为何,詹明信认为,以“空间、当下、断裂、去中心化、非主体性”等为关键词的后现代主义对历史的回归本质上是一种怀旧,历史与传统仅仅碎片式地出现在后现代主义“七拼八凑的大杂烩”中。显然,根据詹明信的观点,人们在后现代主义的文化场域中无法经由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线构建起有机统一的存在经验。这种观点遭到了另一位后现代主义文论家哈琴的质疑,后者受海登·怀特“元史学”思想的启发,以“历史的临时不定性语境”为出发点,提出了“历史编纂元小说”这一理论概念,她认为后现代主义并未如詹明信所说那样“将历史抛弃在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之下”,而后现代主义真正的任务是“在现实映衬下对过去的重新评估与对话”。虽然不同的文论家对于历史类题材文学创作中“历史/过去”的本质、意义、功能有着不同的立场和看法,但不可否认的是,后现代主义语境下历史和时间的断裂,人类记忆的“瞬时性”、“现时性”特征,“再现历史”的宏大叙事危机背后显示的历史的“真实可靠性”遭遇质疑和“历史感”消退等问题,皆成为20世纪后半叶以来历史题材类文学创作者和文论家们重点关注的问题,而尤瑟纳尔的创作方式及其特有的看待历史的视角,在很大程度上回应着这些问题。

尤瑟纳尔在一段采访中谈及历史与现在的关系时这样说道:

......


二、真实与虚构:历史的书写与重构

尤瑟纳尔在《苦炼》的创作笔记里写道:“要通过历史,才能挣脱历史的陷阱—也就是说,人类社会自身的陷阱,历史只不过是它的一系列档案。”而真实的历史事件也势必会在尤瑟纳尔的创作中留下印记。《哈德良回忆录》中哈德良皇帝这一人物的塑造,亦与作者当时所在的历史背景紧密相关:两次世界大战之后百废待兴,经济萧条,人们对战争的痛恨和对和平的向往到达顶峰,信仰危机和精神创伤也让全世界人民对未来充满疑惑和不安。

在战后满目疮痍、四分五裂的现实中,尤瑟纳尔将历史的真实和文学的虚构相结合,塑造出一个励精图治、力挽狂澜的君王形象:他骁勇善战,却深知战争的可怖与和平的可贵,遂以武止戈;他独享荣华,却深知民间疾苦、百姓不易,欲振兴经济;他身居高位,却深知专权统治之下危机四伏,故改良政治……不难看出,尤瑟纳尔在这个人物身上寄予了自己的期待、认知和情感,亦讽喻了现实中的社会弊病和历史灾难。哈德良皇帝这个真实与虚构并存的遥远的历史人物因此也走进了尤瑟纳尔创作的现实当下,成为她借古喻今最好的代言人。

......


三、非个人的自传:自我书写的历史维度

尤瑟纳尔在自我书写和历史书写的过程中,不断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到作品的人物之中,时常让人物为自己代言,从而打破某一个历史时代的特殊限制,对整个人类历史进行某种具有综合性和普遍性意义的解读。遥远的先祖,陌生的他者,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尤瑟纳尔作品中的人物与她自身处于何种互文“编织”之中?个人的命运又是如何穿插跌宕于历史浮沉之中?

以第一人称叙事的自我虚构的写作手法是20世纪下半叶历史题材小说中的另一突出特征。自我虚构打破了传统文学体裁界限的束缚,体现了作者自身与作品、人物之间的多重关系,更关涉到小说的自我意识与自我指涉性等极具后现代主义色彩的理论问题。从创作实践而言,几乎所有进行自我虚构的作者都难以摆脱回归“自我”和“虚构”诱惑的两极撕扯。尤瑟纳尔的作品中也有这种徘徊在“客观真实”的自我与“主观虚构”的自我之间的举棋不定。批评家让·鲁多(Jean Roudaut)在一篇评论文章中将尤瑟纳尔这种言说自我和隐匿自我的双重创作倾向概括为“非个人的自传”(une autobiographie impersonnelle),尤瑟纳尔本人对此论断亦十分认可,她在给让·鲁多的信中这样写道:“您这篇文章对我而言意义重大。此前从未有人如此概括过我的作品。我觉得读您的文章让我对自己的理解也仿佛更好些了。”在尤瑟纳尔独特的自我虚构即这种“非个人的自传”中,作者一方面将自我投射在作品和人物中,借由人物来言说自我,另一方面则试图隐匿自我,以便在某种程度上淡化“我”之个体色彩,让个人的历史具备普遍性意义,从而更好地与人类的大历史相融。

......






图片




本文发表于《法语国家与地区研究》2023年第2期更多文章信息可关注微信公众号:北外学术期刊,后台回复“法语02”,可获取全文内容


在线阅读及其下载


在期刊官网,阅读全文

https://www.bfsujournals.com/c/2019-07-18/486540.shtml


在知网查看本篇文章

https://navi.cnki.net/knavi/journals/FYXX/detail


2

订购链接

天猫旗舰店

单期购买。通过外研社天猫旗舰店购买当期以及过刊。


图片

(保存图片,打开淘宝“扫一扫”二维码)


点击“阅读原文”可直接跳转知网查看本刊。


转载请注明来自微信订阅号:北外学术期刊

北外学术期刊官网:https://www.bfsujournals.com/

欢迎分享与转发

图片
图片